haidongqing__沐青

【现背 OOC 一切都只存在我的幻想 || 幼儿园文笔 希望少年们都可以过的开心】

【】

嘴硬萝×心铁多

一个不肯开口，一个不肯低头

【他的谎言句句说的那么动听，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他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除了对不起就只剩叹息】

赵志铭在上海生活了好几年还是没有办法习惯一整个冬日的阴冷，明明春天已经到了，但在连日阴雨中屋子里还是化不开的冰。

今年感觉尤其的冷，可能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每天在各种负面消息轰炸之下，难免心情阴郁，同时生活被迫变得冷清,，在上海即出不了门也不能点心爱的鳗鱼，他只能每天可怜巴巴的自己煮些速食。

虽然随着温度渐暖，春季赛也恢复了，小解说也可以出门开始上班了，但他每天回到一个人的70平米依旧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孤苦伶仃。每次睡到一半上厕所回来躺进像冰箱一样的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缩成一团回想以前的每个冬天怎么过来的呢，不懂这个床为何永远都捂不热。记忆里上海的冬天并没有如此难挨，基地里的空调好像永远不会关，总会有人穿着拖鞋叫着冷，每天总是一堆人在吵吵闹闹，除了凌晨时刻总是热闹不得片刻安静。

 

赵志铭现在住地地方的离EDG的基地很近，但是他很少过去也从不主动叫人过来，只会在他们有空的时候偶尔约个饭，就连阿布叫他过去吃饭他都要找出一大堆理由拒绝，一是平素嬉皮笑脸的爱老师其实很怕生，二是担心会影响李汭燦训练，爱萝莉老事业粉了，没有好成绩绝不进淀的门。

 

李汭燦其实挺烦他这个样子的。

他向来是把成绩放在职业生涯的第一位，不退役不谈恋爱的话也是他说的，但是总有个人管他管的比教练还严，，比他自己还操心他的分数，两个人的私聊总是绕着那几个问题，最近训练状态怎么样？英雄都练了没？为什么不打韩服？为什么分这么低？叫他一起玩别的游戏，或者像约个见面吃饭总是要想出好多理由来说服这个人。

因为春季赛新规定，李汭燦被迫打起了国服，但终于也有了借口叫爱萝莉来一起搞事。爱萝莉虽然陪着他一起搞事，但是嘴上确实万万不会饶人。

“你怎么被单杀了！”“你怎么死了啊？次次都是你，玩个中单吸引火力是吧？”“好笨啊。”

爱萝莉一边嘴李多多一边看弹幕，被弹幕一波提醒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叫他帮自己找个韩服账号的事情，虽然并不是特别想要这个账号，但是没给的人总是有问题的对吧。

李汭燦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忘记了

反手三连“你是谁，你是什么，你算什么。”

“我。。。是。。。”

     

李汭燦一直在等着什么时候可以从他嘴里挖出不一样的答案，这个问题他已经无数次问过了赵志铭，在各种时间，各种地点，但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沉默。

 

最早是他刚刚还和爱萝莉熟起来的时候，他一开始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打野，没有理由的，来自少年人的莫名排斥，就连被教练要求练配合，也颇有被长辈包办婚姻的感觉。李汭燦心里有一万分叛逆但是也在面上装着高冷，那时候的他还语言不通，那个每天永远带着笑和队友们讲他听不懂的话的小打野，却在游戏里认认真真的用黏黏糊糊的五毛英语和他讲游戏。随着他的汉语会的越来越多，两个人也渐渐熟络，他也逐渐开始听懂爱萝莉的玩笑话，也能在一起打rank时嘴回去。

“你过来，快过来，看我看我，别补了，你信我，你快来！”

“你是谁，为什么。”

“我是你野爹！叫你捡人头你不来！”

在之后很久一段时间里，只要他吵不过爱萝莉的时候，就开始灵魂质问“你是谁，为什么。”爱萝莉就会笑嘻嘻的上来勾着他的脖子说：“我是你兄弟啊，大家都是好兄弟啊。”

被热乎乎的呼吸熏的脸红的李汭燦只好喊着“听不懂听不懂”逃跑，留爱萝莉一个人在身后不怀好意的笑。

    

李汭燦有时候回想他来中国之后的职业生涯，他打过很多场比赛，去过很多的城市，职业生涯里的几百个个胜胜败败与不同的场馆舞台灯光凝结在一起，点缀在由无数个困在练习室里的夜晚交织成的晦涩回忆上，但是他回忆中的爱萝莉大多数都是停留在灵石路那个基地里，或远或近，却一直触手可及。他们一起度过的时间里他放肆的笑声是永恒的背景音乐，灵石路的爱萝莉仿佛总是开心的，总是开着玩笑，贱兮兮叫着燦哥晃荡在他身边，一付没有痛苦和难过的样子。

他一度以为爱萝莉确实是这样的，他可以理所应当的享受爱萝莉的示好和亲近，无论是他的无理取闹还是咄咄逼人爱萝莉都会无条件的接受，李汭燦享受游戏由他掌控的感觉。

 

但是有一天，爱萝莉离开了灵石路。

 

李汭燦忽然觉得他可能其实一点都不懂爱萝莉，他是真的没有痛苦吗，还是把那些负面情绪都藏在了他看不间的角落里。最开始他们之间隔着语言，隔着翻译，他表达不清着急的冒出一大串韩语的时候，面对爱萝莉一头问号的追问，他经常小孩子气的回一句，你听不懂。后来爱萝莉絮絮叨叨讲很多汉语初级的他听不懂的话时候，也会用“你听不懂的”来结尾。他在想，是不是他也曾经说过他的辛苦和不甘，只是那些都被他错过了，他看到的只是想爱萝莉想让他懂得那部分，他不懂的部分就被留在了时间的角落里。

 

当初在赵志铭决定的时候他们发生过争吵，但是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李汭燦单方面的逼问，他说：“你当初说你要离开EDG，你说你想赢，你说你在这里不能自己赢比赛，不如换个地方重现新开始，可是呢？你既没有赢，也没有我。现在你干脆打都不打了。”
  隔着手机屏幕看不见赵志铭的表情，通过语音只有他故作镇定的颤抖声线，他说：李汭燦你不懂。

“那你能不能说句我能听懂的。”

半晌沉默，李汭燦不知道这个人是去抹眼泪还是干脆打算装作信号不好挂掉他的语音通话

再响起的确是他一如往常的含笑的声音

“燦哥要继续加油啊，不是说要拿冠军的吗”

仿佛要退役的那个人不是他，仿佛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不能赢的人不是他，仿佛一次一次转身先走的人不是他。

李汭燦不记得那天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却又词汇量有限的他都糊里糊涂的和爱萝莉吵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赌气的说大不了一起转，不能一起打，不能在一个队里，不能一起赢，那做主播总能一起去的吧!

赵志铭骂他少胡说八道。

李汭燦阴阳怪气反怼回去，你为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赵志铭被气的哽住，丢下一句脑残就挂了电话。

他当然只是在说气话，他也当然知道爱萝莉听得出来他在瞎说，但是他就是想气一下这个人，想看能不能借此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但是他又失败了。

 

之后两个人消气之后爱萝莉来EDG做活动顺便看他，还当年用这句话调戏他，

“不是说好一起转的嘛，表面兄弟？”他因为自己当时意气用事的言论害羞，尽管嘴角完全压不住，但还是恼羞成怒叫他滚。他向来享受亲手把握游戏节奏的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若即若离也是由他一手掌握，他仗着爱萝莉的宠溺放肆的两人关系之中撒野，永远守护着来自酷盖的自尊心。他为不经意的主动泄露出自己的心意而难为情，仿佛先动心的人就落败，他一定要先从爱萝莉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成为职业解说和职业主播的赵志铭很少主动回忆过去这几年，他知道自己辗转这几年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失败的职业生涯，在叹息中暗淡落幕，少年曾经满怀的好胜心拉住了往前走的脚步，他越是渴望越是迷茫，被困在过往，找不到出路。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启新的生活，抽筋拆骨的留下所有不甘，顶着一身的痛继续笑着。

正是因为经历过，遗憾过，他比外人更了解职业选手生涯有多珍贵，他更理解李汭燦，更期待着能借着李汭燦的眼睛经历金色的雨。

 

EDG成绩波动的这些的日子里李汭燦一直活在一巨大压力里，训练rank开会比赛像个没有尽头的循环，挤压的他喘不过气，马上春季赛就结束了，能给这个春天画上一个什么样的句号，他的心里没有底，就像走在没有灯光的夜路上，看不见前方未知坎坷，也看不到出口尽头。李汭燦不知道他能否找到属于自己属于队伍的正确答案，他只能想到那个一直欠他一个回答的人，想问问他，自己现在做的对不对，做的好不好，怎么才能做得更好。   

 

掏出手机里存着的那个地址，来到了赵志铭的门前。

 

赵志铭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的来到他家门前发微信叫他开门，他一头雾水的开了门之后，李汭燦却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李汭燦走进来看了看少了很多东西显得空荡荡的屋里，想起来这人说过一阵要搬家，大概是把东西都送走了，直接鞋也不换直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赵志铭的电竞椅上，靠在扶手上拄着头，不知道目光落在了哪里。

看他人走进来却一句话也不说，赵志铭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开后边一如既往的贱兮兮的开始恶心人。

“大半夜你过来找我干嘛？马上季后赛不用训练了吗？你不会真觉得之前是你在carry吧。季后赛行不行啊李汭燦？”

    李汭燦狐头一动不动，此时就算赵志铭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对了，认命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中单的头上，“怎么了，不是和我说在努力备战的吗？”

李汭燦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春天他们经历太多意外，明明踌躇满志的开局，但是却走的意外艰难。

赵志铭面对低气压的李汭燦总是有点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自己的笨拙话语能否安慰到这个人，他揉了揉手下蓬松的头发，“你要相信你自己啊，你也要相信你的队友啊，好好配合，不要一个人冲动，只要好好发挥，我相信你们会赢的。”

“明明昨天你还在说我的飞机很菜。”

“骗你的，骗你的，你的飞机和你艾克刀妹一样强。”

李汭燦头向后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半是叹息半是不甘的说“赵志铭你到底说的那句是真的？”

明明只是轻声地一句话，却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了赵志铭的心上，隔着薄薄的皮肉，隔着纤细胸骨，穿透了整个身体。

   

那一刻他好想抓着中单肩膀下大声喊，你自己听啊，你明明不是靠在我心脏上吗，你听啊这心脏在大声呼喊着，叫着对你的相信，对你的期许，所有你没听懂的不甘痛楚，所有不能向你道明的爱意。

 

可他说不出口

 

他一如既往的语气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燦哥”

 

李汭燦知道他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但是这个答案依旧不是他想要。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我当然懂你了，好好打今年你们一定可以的。”

 

李汭燦，其实是你不懂，当我只能说你们而不再是我们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的少年不用学会爱人，你只要爱你炙热的梦想，爱那漫天金雨，时间不等人，但是我会在原地。